君栖野,那个差点用折扇削了她耳尖的男人。
手里的灵晶开始烫手……
沈慈肉痛地把灵晶和仙果还给萧烈,“萧大哥,那人很凶,咱们还是……还给他吧。”
生命诚可贵,灵晶价更高。
她缺钱,很缺钱。
萧烈嗷呜一声,不理会,继续啃火锅去了。
墨澄随意说道:“那家伙若真不愿给,你以为就这头傻狼能带着这些东西跑出三里地?”
此话一出,沈慈眼睛倏地亮起来,立刻把灵晶仙果往怀里一塞。
穷怕了。
她满脑子都是账本:
炼丹房的炉子起码要上千灵石...
藏书阁的典籍最便宜也要五百...
灵田的种子...
宗门后方还有好几亩荒地没开垦……
还要盘一间美食铺子……
“很缺钱?”墨澄突然问道。
小姑娘点头如小鸡啄米,“超级缺!”
又蔫巴巴补了句:“我们宗门...连老鼠来了都要叹气。”
墨澄听着小姑娘唉声叹气,素来清冷的嗓音竟带了几分笑意:“小小年纪,倒挺爱操心。”
沈慈突然挺直腰板,拳头握得紧紧的:“因为师兄师姐都在外奔波养我,步师兄把身上唯一的一颗灵晶都给我了!”
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,眼角弯成月牙:“以前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...阿慈一定要把仙气飘飘做大做强!”
萧烈一边啃鸡腿一边憨憨地学着她说话,“做大做强!”
沈慈又哈哈哈笑出声。
墨澄唇角轻扬,衣袖一挥,一颗纳戒出现在沈慈掌心:“拿着,饭钱。”
沈慈接住戒指的手在发抖,“前…前辈,这够买……”
墨澄起身时素纱轻扬,往后山飞去,“买你未来三年的火锅和奶茶。”
“记得多放菌菇。”
沈慈呆呆地看着掌心的纳戒,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萧烈,他见墨澄走了,嘿嘿一笑,直接扔了筷子改用手爪开始大快朵颐。
她小心翼翼地把纳戒套在食指上,对着日光翻来覆去地看,心里暖得不像话。
算起来,墨澄前辈送了她两件东西了,身上穿的衣服,还有这一枚纳戒。
沈慈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。
萧烈突然凑近,鼻尖在她面前轻轻抽动,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。
沈慈往后缩了缩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“萧…萧大哥,你不会真想吃了我吧?”
狼人咧开嘴,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,“阿慈,好香。”
沈慈:“……”
她微微蹙眉,总觉得萧烈的话似乎别有深意。“什么叫阿慈好香啊?”
萧烈急得抓耳挠腮,爪子在空中比划了半天,才结结巴巴地解释,“哭,不好闻,笑起来,很香。”
沈慈眨了眨眼,努力理解他的话,“萧大哥,你是说,我哭的时候不好闻,笑的时候是香的吗?”
萧烈眼睛一亮,尾巴摇的飞快,狠狠点头,“很香!”
沈慈狐疑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,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啊?
她摇摇头,算了,墨澄前辈说得对,萧大哥就是头傻傻狼。
……
隔天,后山脚下。
沈慈猫着腰,指尖拂过草丛间星星点点的野花,小雏菊、蒲公英、铃铛草,紫菀......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连根挖起,装进竹篮里。
“这里种一丛,那边也种一丛......”
她哼着小调,把野花栽在宗门的各个角落,石阶缝隙、窗台下、厨房门口。
虽然只是普通的花草,但点缀在灰扑扑的宗门里,竟也显得生机勃勃。
溪边,两株枯瘦的月萤树在风中瑟缩,沈慈蹲下身,指尖轻轻抚过干裂的树皮。
“就一滴......”她咬破指尖,血珠滚落在树根处。
唰——
树干猛地窜高,枝条如银蛇般舞动,转眼便长成参天大树,月萤花簇簇绽放,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沈慈还没来得及惊叹,树梢忽然垂下,柔柔地拂过她的脸颊。
她摸了摸脸,又晃晃脑袋,还好,没有头晕,看来一滴血的代价,她还能承受。
就这样,半个多月的时间,沈慈忙忙碌碌。
这日,沈慈盘腿坐在地里,手指翻飞,竹片在掌心灵巧地编织成栅栏,身侧竹筐里,新买的鸡蛋鸭蛋挤作一团,几只老母鸡正悠闲地刨土啄食。
“咯咯哒——!”
突然一阵凄厉的鸡叫。
沈慈转头,就见萧烈不知何时蹲在鸡群旁,正拎着一只花斑母鸡的脚倒吊着,鼻尖几乎贴到鸡毛上猛嗅。
“萧大哥!”沈慈慌忙站起来,“那是要下蛋的......”
“噗通!”
话未说完,萧烈已经嫌弃地把母鸡扔回地上,还夸张地呸呸了两声:“臭!”
母鸡惊魂未定地扑棱着翅膀躲到沈慈身后,羽毛炸成蓬松的球,沈慈哭笑不得,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。
大花懒洋洋地瘫在沈慈脚边,掀开一只眼皮瞥了眼萧烈,又若无其事地合上。
“嗷呜!”萧烈龇牙咧嘴地发出威慑。
大花:“.....”(翻个身继续睡)
“嗷呜!”
萧烈发出了一声嗷叫,大花仍是不理。
他顿觉没趣,大步走到沈慈旁边蹲下,眼睛亮晶晶的,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,嘿嘿一笑。
小姑娘眉眼弯弯,“你饿了吗萧大哥?”
他疯狂点头,学着沈慈的口音,“超级饿!”
沈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竹片,“那等阿慈把栅栏编好好吗?”
萧烈的尾巴顿时耷拉下去。
沈慈好笑,又继续哄,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,“我今天研究了新的美食哦。”
然后沈慈看见,她萧大哥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,又疯狂点头。
沈慈又坐在地上编起来,萧烈在她身边打转,看得目不转睛,片刻后……
“啪!”
萧烈一掌拍碎身旁的石头,竹片瞬间在他爪间翻飞成残影,不过片刻,歪歪扭扭的栅栏已然成型,虽然看起来更像狼窝。
“哇!”沈慈捧着脸,眼睛亮晶晶的,“萧大哥看一遍就会,好厉害!”
狼人得意地挺起胸膛,尾巴扫起漫天尘土:“我!最大!最白!最厉害的狼!”
沈慈捂着嘴笑弯了腰。
没过多久,沈慈抱起那几只老母鸡,让它们卧在那些蛋上,“鸡妈妈,辛苦你们啦,帮阿慈把它们孵出来吧。”
那几只老母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,怎么让它们孵鸭蛋鹅蛋鹌鹑蛋!它们是鸡!是鸡!